井上靖的《雪虫》写了一个叫洪作的少年的成长故事。其中接连不断地描述了“第一次经历某事”、“至今为止不曾知晓的事情”、“从未做过的事情”等洪作的各种各样的“初次体验”。
初次试着刁起薄荷烟斗(前篇第六章)。初次在近处看大海(前篇第七章)。初次吃凉粉(前篇第七章)。初次受都市少女的捉弄、初次感受到其任性、对钱的挥霍(前篇第八章)。
作为思春期少年产生的各种感情(后篇第一章)。养育自己长大的Onui奶奶的衰老亡故。对祖父涌现出的强烈的尊敬之情(后篇第二章)。被人误解。看到年轻男女的接吻场面(后篇第三章)。女孩子在感情上是多么的容易受伤(后篇第四章)。石川啄木的歌。自己已经到了不能对女性随意接触的年龄(后篇第五章)。
初次跳水。初次看烟花。初次玩扑克(后篇第六章)。为一直给自己做荞面糕的Onui奶奶做荞面糕(后篇第七章)。这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洪作的这一成长,当然在语言行为上也有所表现。
在终结章中,洪作离开村子的早上,对来向自己告别的村中老人说“爷爷也要注意身体啊”,使老人从内心感到高兴。
这么“有礼貌”的话,自己至今为止一直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语以前怎么努力也没能说出口。但是今天早上,却并无羞涩之感地说出了口。毫无难以忍受之感,反觉心情舒畅。
至今为止只不过是个孩子,但是某一天说起了“大人”话。
“喂!喂!孩子,这话是在哪儿学的?不要说这么老成的话”大人们笑话、说教。
但是,如果对其本人的成长予以肯定的话,大人们也只能沉默不语了。哦!真是经历了许多。这小子的“大人”角色是真的!
实际上,我们都是这样一点一点、逐渐用起“大人”的措辞的。
说到这儿却不能就这么结束这篇文章。因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却处处粉饰、加倍地装出“大人”角色的人,也确实是有的。
这小子,总让人觉得他的外表和内在不相符。怎么总是用大人的口吻说话?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了不起了? 想悄悄的在后面轻拍他(她)的肩膀告诉他(她)说“干吗总是那么努力硬撑呢!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你就别勉强了”(说了也许就麻烦啦),像这样的故显成熟的女子或故显成熟的男子,在我们周围也应该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