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hii Hisaichi(石井寿一)先生的漫画《Nono-chan》是在朝日新闻早报上连载的四张画面漫画。
虽说是四张画面漫画,但也不是总是由四张画面构成。比方说第4081篇漫画(2008年10月4日)就是由五张画面构成的。在这节中,第三张画面被分成两小张,成为第三、第四张画面,原来的第四张画面依次成为第五张画面。下面我们看一看这篇漫画所讲的内容。(标点符号按照本搞的表达方式。)
故事场景是在家中。第一张画面是,爸爸穿着睡衣以刚睡醒的样子登场,看看四周自言自语说“みんな出かけたか(Minna dekaketa-ka大家都出去了)”,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
第二张画面是,那张纸是个留言条,上面写着“冷蔵庫にチャーハンがありました(Reezooko-ni chaahan-ga arimashi-ta 冰箱里有了 (一盘) 炒饭)”,使用了“た (ta 了)”。“ 冷蔵庫(reezooko 冰箱)”旁边用假名写了注音“レイゾウコ (reezooko)”,但是这与其说是写留言的人(妈妈)信心周到,倒不如说是作者顾虑到了不同水平的广泛读者。(以下画面也有给汉字注了假名的情况,不再言及。)
第三张画面是,看了用了“た (ta)”的留言之后,爸爸嘀咕说“過去形? だれかが食っちまったのか?(Kakokee? Dareka-ga kucchima-tta-no-ka 过去式?谁 (把炒饭) 吃了吗?”
第四张画面是,爸爸打开冰箱,看到了炒饭,说“いや、チャーハンがあるぞ (Iya、chaahan-ga aruzo 不对,(冰箱里)有炒饭啊)”。
第五张画面是,爸爸盯着手里拿着的炒饭皱着眉头说“いったいいつのだ (Ittai itsu-no-da (这炒饭)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在画面旁边的空白处重复一遍“冷蔵庫にチャーハンがありました(Reezooko-ni chaahan-ga arimashi-ta 冰箱里有了 (一盘) 炒饭)”,同时画了写这句留言的人—妈妈翻看冰箱“わお(wao 啊!)”的一声吃惊的样子。到这里,这篇漫画就结束了。
加藤宏明先生知道我在搞关于“た (ta)”的研究,把这篇漫画介绍给了我,并且说是否能理解这篇漫画,要看是不是一直在读《Nono-chan》的连载。我向周围的人询问时,确实有的人完全不理解这篇漫画的意思,就是说对于为什么使用“冷蔵庫にチャーハンがありました(Reezooko-ni chaahan-ga arimashi-ta 冰箱里有了 (一盘) 炒饭)”的“た (ta)”句式,不能做出恰当的解释,而且,这些人也都是不了解《Nono-chan》中妈妈的角色形象的人。
留言“冷蔵庫にチャーハンがありました (Reezooko-ni chaahan-ga arimashi-ta 冰箱里有了(一盘) 炒饭)”的“た (ta)”句,与“今日、△△山に行ったら、サルがいた (Kyoo、△△yama-ni i-ttara、saru-ga i-ta 今天去△△山时,(那里) 有了猴子)”这样登山回来后使用的“た (ta)”句是一样的。当登山回来后使用过去式的“た (ta)”说“今日、△△山に行ったら、サルがいた (Kyoo、△△yama-ni i-ttara、saru-ga i-ta 今天去△△山时,(那里) 有了猴子)”,并不是在说△△山上过去有猴子,而是相信现在在说话的瞬间△△山上仍然有猴子。不是说“△△山上有猴子”这件事成为过去,而是“带着△△山是什么样的这种探究意识去登山,发现了山上有猴子”自己的这一经验成为过去,所以可以使用表示过去的“た (ta)”。
《Nono-chan》中的妈妈是个迟钝散漫、懒惰的人,她总是把冰箱里面弄得乱七八糟。对于妈妈来说,冰箱就像△△山一样,是个不知道有什么、谜团似的领域,就像探究山上有什么一样,妈妈探究冰箱里有什么,探究的结果是发现了冰箱里有炒饭,这一探究的经验,在妈妈写留言时已经成为过去,所以使用表示过去的“た (ta)”说“冷蔵庫にチャーハンがありました(Reezooko-ni chaahan-ga arimashi-ta 冰箱里有了 (一盘) 炒饭)”是可以的。
当然,冰箱一般情况下不是探究的对象。嗯? 是一般情况下吗? 我们家是怎么样的呢?嗯~ 渐渐的没有信心了。重要的是,即使对冰箱进行了探究,把探究体验的结果作为留言告知他人时,通常不会以探究体验的形式、而会作为一般性知识的形式说“冷蔵庫にチャーハンがあります (Reezooko-ni chaahan-ga arimasu 冰箱里有 (一盘) 炒饭)”,不会用过去式“た (ta)”。
但是,《Nono-chan》中的妈妈却是个迟钝散漫、懒惰的人,对于这些根本不在乎,把自己的探究经验直接写在了留言上 (第二张画面)。对于这个留言,爸爸也吃惊地说“過去形?だれかが食っちまったのか? (Kakokee? Dareka-ga kucchima-tta-no-ka 过去式? 谁 (把炒饭)吃了吗?”(第三张画面),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还有炒饭(第四张画面),明白了妈妈写的留言不是对于冰箱里有炒饭这一事实的知识性表达,而是探究了冰箱之后的妈妈的经验之谈(第五张画面)。炒饭是妈妈探究冰箱时发现的,什么时候做的也就不知道,能不能吃也就不知道了。以上是这篇漫画的梗概吧。
“今日、△△山に行ったら、サルがいた (Kyoo、△△yama-ni i-ttara、saru-ga i-ta 今天去△△山时,(那里) 有了猴子)”这句登山回来的人使用的“た (ta)”,并不是现在说话时猴子就在眼前,这一点与上一节谈到的“发现的‘た (ta)’”不同,是另一种意思的“た (ta)”。 “冷蔵庫にチャーハンがありました(Reezooko-ni chaahan-ga arimashi-ta 冰箱里有了 (一盘) 炒饭)”的“た (ta)”也是一样的。但是,我们在第五张画面中推测出“妈妈探究冰箱,把结果直接作为体验之谈的形式写成留言”,进而对这个漫画做出恰当的解释,和把妈妈看作成“迟钝散漫、懒惰的人”,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可见,“た (ta)”的使用是否自然与说话人的角色形象相关,这不仅仅只限于表示发现的“た (ta)”。
综合上一节的内容,在2009年的3月28日、29日召开的 “角色语言 角色 语言”论坛会议上,我做了更为详细的报告,在此论坛会议上也其他的讲演和报告。简单的情况请参照以下主页⇒ //www.let.osaka-u.ac.jp/~kinsui/char-sympo-2009.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