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大世界──日本

30 话语不畅的“流派”

2010年10月3日

“ま、住まいのための、おー原則それから(Ma、sumai-no-tame-no、oogensoku sorekara 嗯,居住的(de)、ee原则,然后)”

这是在面向高中生的电视节目《NHK高中讲座(家庭综合)》(2004年5月28日、2003年度节目的重播)中,担当主持人的男播音员说的一句话。这句“おー原則(oo gensoku)”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被问到“大まかな決まりのことを何と言う?(Oomaka-na kimari-no koto-o nan-to yuu ? 大体上的惯例 (用一个词) 怎么说?)”,回答“えー原則 (Ee gensoku 欸 原则)”、“んー原則 (nn gensoku 嗯 原则)”、“ えーと原則 (eeto gensoku 欸 原则)”、“あのー原則 (anoo gensoku 那个 原则)”都是有可能的。但是,“おー原則 (oo gensoku)”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说的。就是说不能把“おー (oo)”看作和“えー(ee)”“んー (nn)”“えーと (eeto)”“あのー (anoo)”一样,作为正在考虑什么时(例如答案等)使用的语言。

“おー (oo)”是“おー (oo)”前的短句“住まいのための (sumai-no-tame-no)”的最后一个发音“の (no)”的母音(元音)。男播音员在说完“住まいのための(sumai-no-tame-no)”之后,稍作停顿,然后紧接着延长“の(no)”的母音,继续说“おー原則それから (oo gensoku sorekara)”,这样看来播音员是在做着很复杂的事情。

“いやその時はあの、おー大連会談では(Iya sono toki-wa ano、oo Dairen kaidan-dewa 啊那时,在那次(ci)、i—大连会谈上)”“8人の方(かた)、あーの問題について(Hachi nin-no kata、aa no mondai-nitsuite 对于8个人(ren)、enn的问题)”等政治家的发言也一样(2004年5月30日关西电视台《报道2001》山崎拓先生),在“あの (ano)”之后稍作停顿,然后紧接着延长“の (no)”的母音“o”、在“方(かた) (kata)”之后稍作停顿,然后紧接着延长“た (ta)”的母音“a”,用了像这样先停顿后延长说话方式。

我们对学生的对话进行录音之后,发现不流畅的话语处处可见。例如,“でー、りろ、理論ていうかもうほとんど理論(De—、riro、riron-te yuuka moo hotondo riron 然后,理、理论就几乎都是理论)”这句话中,有发音的停顿——“りろ、理論(riro、riron)”,另外,“京都国際会議場ってできたじゃん、たから—がいけ(宝ヶ池)の(Kyooto kokusai kaigijyoo-tte deki-ta-ja-n、Takaraa gaike-no京都国际会议场不是建成了吗,宝—池的)”这句话中,有发音的延长“たから—がいけ(takaraagaike)”。

不仅仅是学生,我们在日常的对话中,话语不流畅的现象也频繁出现,这种不流畅通常也表现在发音的停顿和延长,话语不畅指的就是这个。但是,稍作停顿之后紧接着延长这种停顿与延长两者兼有的话语不畅一般情况下是没有的。停顿延长型的话语不畅,如,词尾的“あの、おー (ano、oo)”“8人の方(かた)、あー (hachi nin-no kata、aa)”、短句句尾的“住まいのための、おー(sumai-no-tame-no、oo)”等等这些只有在正式的场合才会出现。

但是,这种词尾、短句句尾的停顿延长型的话语不畅并不是只要是正式的场合就一定会出现的。比方说,偷了寺里香钱的小学生被警察问到为什么偷了香钱时,如果“悪いとは、あー思ったんですが、賽銭箱を、おー覗くと (Warui-towa、aa omo-tta-n-desu-ga、saisenbako-wo、oo nozoku-to 我也觉(jue)、ue—不好,但是,一看(kan)、an—香钱箱就……)”这样回答的话,就会给人一种没有回答得诚意、愚弄人的感觉,单单批评教育一下是不会了事的。这是因为这样,小学生就完全成了“大人”角色,不是自己、而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在回答。停顿延长型的话语不畅是“大人”的说话方式。

还有一点需要指明的是,并不是只要是大人就可以使用这种说话方式。例如,在都是上层干部的董事会上,一个像刚进新主人家的战战兢兢的小猫一样的一般职员,边紧张地吸着气边说“咝—— 请让我来解释一下。咝——”,接着“大連会談の、おー (Dairenkaidan-no、oo 大连会谈的(de)、e—)”在“の (no)”之后作短暂停顿之后,再延长“の (no)”的母音“お (o)”,以停顿延长型的方式来说话是不恰当的。因为,这种停顿延长型是大人中有一定权威的人特有的说话方式。基于表达的方便,我把这样的说话人称为“权威者”。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这种稀少的、停顿延长型的话语不畅的说话人,其真正的名字、本质也许会被完全解释清楚。

第27节28节中,我提到了只有“大人”才使用的词语,句式,但是像本节介绍的,“大人”所擅长的不仅仅限于这些。

筆者プロフィール

定延 利之先生 ( SADANOBU, Tosiyuki)

神户大学大学院国际文化学研究科教授。文学博士。
专业:语言学、交际学。现在正在进行的课题:《与人物形象相应的音声语法》的研究、《以日语、英语和汉语对照为基础,制定有益于日语音声语言教育的基础资料》。
著作:《Ninchi Gengoron (认知语言论)》(大修馆书店,2000)、《Sasayaku Koibito、Rikimu Repotaa―Kuchi-no-naka-no Bunka (喃喃细语的恋人、用力说话的报告人―口中的文化)》(岩波书店,2005)、《Nihongo Fushigi Zukan (日语不可思议图鉴)》(大修馆书店,2006)、《Bonno-no Bunpo―Taiken-o Katari-tagaru Hitobito-no Yokuboo-ga Nihongo-no Bunpo Shisutemu-o Yusaburu Hanashi (烦恼的语法―人们想谈体验的欲望会动摇日语的语法体系)》(筑摩新书,2008)等等。

最新刊『煩悩の文法』(ちくま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