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节(第22节、第23节)提到的井上靖的小说《雪虫》,作者除了主人公洪作已外,对其他的孩子也进行了生动鲜明的描写。
这其中无论如何都让人难以忘怀的是小女孩兰子。兰子是“千金小姐”角色的典型。
以日语中的“おだまり (o-damari 闭嘴)!”“おやめ (o-yame 停!或 不许~)!”为例,这些词语本来是在动词“だまる (damaru 沉默、不作声)”“やめる (yameru 停止、作罢)”的连用形——“だまり (damari)”“やめ (yame)”的前面加上接头辞“お (o)”而形成的,但是,用这些词语来命令他人却是“贵夫人”擅长的说话方式。在《雪虫》中,洪作严厉的母亲七重在给洪作洗澡的场面中就数次使用。但是如下所示,兰子虽然在年龄上比洪作小,却也堂而皇之地使用这种说话方式。
“うしろ向きになってお歩き (Ushiromuki-ni na-tte o-aruki 倒着走!)”
“お黙り! お前さん、何言ってるんだ。何も判りもせんくせして (O-damari ! Omae-san, nani i-tteru-n-da. Nani-mo wakari-mo se-n kuse-shi-te 闭嘴! 你说什么呢!什么也不知道(净胡说)”
在日语中,这如果不是“千金小姐”又是什么呢?“お前さん (omae-san 你)”后面的话语给人一种学大人话的感觉,但是,却不像动漫《荣螺一家 (Sazae-san )》中的小男孩Tara-chan那样,从大人那里听来“要するに (yoosuruni 总而言之)”记住之后,有事没事地就使用,一听就是从大人那里学来的,但是兰子说的则更像是她自己的话语。
兰子擅长的说话方式不仅仅是这些。日语中使用“さ (sa)”来催促别人做什么也是大人特有的说话方式,在《雪虫》中,都是老奶奶、祖父、爸爸、妈妈、婶婶、老师等人物使用。但是,兰子虽然是个孩子却也使用。
“さ、早く言いなさい (Sa, hayaku ii-nasa-i 快!快说)”
“さ、蘭子ちゃん、海へ行くわよ。みんないらっしゃいよ (Sa, ranko-chan, umi-e iku-wa-yo. Minna irassyai-yo 快!兰子去大海啦。大家快来呀)”
当然,在日语中兰子称自己时不用“我”而用“兰子”这一点上表明她还是个孩子。为了不输给洪作挽起袖子向大海扔石子、把蛋糕往天棚上扔等等都是“孩子”行为。
但是,兰子用“あーら、いらっしゃい (Aara, irassyai 哟,欢迎)”的“あーら (aara)”, “あら、跳び込めるの? (Ara, tobikomeru-no? 哟,你会跳水?)”的“あら (ara)”等降调的“あ (ー)ら (a(a)ra)”来表示惊讶、用“そう、それは知らなかったわ (Soo, sore-wa shira-naka-tta-wa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的“そう (soo)”来表示知晓、用“そんなら跳び込んでごらんなさい (Sonnara tobikon-de-gorannasai 那么你跳来看看)”的“~してごらんなさい (~shi-te-gorannasai)”来表示命令,等等带着大人样的说话方式丰富多彩,惟妙惟肖。
像兰子这样,虽然还有些许“孩子”特有的气息,但是“大人”特别是“贵夫人”角色形象也某种程度上在她身上表现出来。“千金小姐”总结起来就是这样一种角色形象吧!
但是,现在所说的“千金小姐”实际上只不过是“千金小姐”角色类型之一,其他类型也是存在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