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形象不能贯彻到底就会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在 “说着玩儿”的上下文中即使改变角色形象也不会觉得难为情,因为这只不过是“玩儿玩儿”而已。
例如,至少在我写这篇稿子时,网上已经有了“拙者ドライブに行ってきたでござる(Sessha doraibu-ni itte-ki-ta-de-gozaru 在下兜风去了也)”这样的文字。“拙者(sessha)”和“でござる(degozaru)”这样的词语让人觉得说话人是“武士”形象,但写这段文字的人在日常生活中不可能一直是以“武士”形象出现的。其实在说“去兜风”时就已经破坏了“武士”形象。也就是说,在网络上出现的“武士”形象只是暂时性的,与其本来的形象出现了暂时的切换。不过,因为这只是“玩儿玩儿”所以是可以的。
在网络上使用“まろ(maro 我)”或“でおじゃる(deojyaru 是)”,以“平安贵族”形象(或以平安贵族为原型的动漫主人公《邪留丸》形象)登场的例子也不少。这样写的人在日常生活中不可能维持“平安贵族”形象,“平安贵族”形象只是暂时性的,即从本来的形象暂时切换过来的。然,无碍,因为这只不过是“玩儿玩儿”也。
因这个连载即将开始之前赤冢不二夫先生不幸去世了,所以我就在第1节里急忙举了“ミーは金持ちざんす(Mii-wa kanemochi-zansu 我可是个有钱人)”、“オレと結婚しろニャロメ!!(Ore-to kekkon-shiro-nyarome!! 你必须跟我结婚-nyarome!!)”等例子,现在我们再重新考虑一下这些例子。如果我们突然从平时的形象变成“伊亚米”的形象说“ミーはこれから授業ざんす(Mii-wa kore-kara jugyo-zansu 我要上课了)”,这样的“形象改变”,作为玩笑,即“玩儿玩儿”是可以的。但在漫画里伊亚米本来应该说“ミーは金持ちざんす(Mii-wa kanemochi-zansu 我可是个有钱人)”,却突然说成“オレは金持ちだニャロメ!!(Ore-wa kanemochi-da-nyarome 我可是个有钱人-nyarome)”,变成“老猫噜咪”形象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漫画中的伊亚米说“ミーは金持ちざんす(Mii-wa kanemochi-zansu 我可是个有钱人)”,不是在“玩儿”。
“作为玩笑即玩儿玩儿,而改变形象”这样的现象不能说成是“最近语言开始出现了不规范”,因为我们从以前就一直都在做这样的事情。
比如在坛一雄的《火宅之人》(1961-1975)里,主人公(我)的情人平时会说“怎么样,我很有魅力吧?”这样的话,却突然盘着腿坐着,拍着自己的大腿说“おい?いつオレをヨメに貰(もら)ってくれんだよ?(Oi?Itsu ore-wo yome-ni mora-tte-kure-n-da-yo?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变得说话粗暴,使用男性用语オレ(ore 我),出现了以一个“黑社会”老大形象进行逼婚的情景。虽然这和我们现代人的认识未必相符,但小说中是说她用“幽默的方式”表现出了焦躁的心理,就是说这只不过是“玩儿玩儿”。
太宰治的戏剧《春天的枯叶》(1946)里,年轻男女的会话中,突然有“あなたの兄さんは、まじめじゃからのう(Anata-no ni-san-wa、majime-ja-kara-noo你哥哥很认真哟)”、“あなたの奥さんだって、まじめじゃからのう(你的太太也很认真哟)”等“老人”形象的话语互相感叹的情景。但是这个也是在“玩儿”,所以也可以。
用流利的日语普通话卖地毯的外国商人,当与客人的交易出现僵局时,改用“そんな冷たいこと、言わんといて(Sonna-tsumetai-koto,iwan-toite 别把话说得那么绝嘛)”这样的关西方言,转变成“大阪商人”形象(第5节)。目的是逗客人发笑、缓和气氛。这是带有玩笑式的即“玩儿玩儿”式的发言,所以是可以使用的。(啊~,终于写了。)
什么?平安贵族真的说“おじゃる(ojaru)”这样的话吗?这个嘛,嗯……请让我以后再解释吧。(地毯店的事终于写完了,但又留下了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