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大世界──日本

65 “男”+“女”=“男”?

2011年6月19日

在上一节里,叙述了日语社会很大程度依赖于一种传统的观念和期待,即“‘男人’比‘女人’‘格’高,而‘女人’比‘男人’‘品’高”。不过,事实上,上一节中所述的这个观点,不只是出现在日语社会中,其他的语言社会里也存在。只不过在程度和形式上有些差异罢了。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只有这样理解我们才能认同包括日语在内多种语言中都能广泛观察到,关于人的总称或集体的称呼上存在着男女差别。

在世界顶级的高尔夫球员聚集的场合里,如果出现了一位,“很会打高尔夫球,技术差点(handicap)为单数”的人的话,那么在这里聚集的就不是“世界顶级高尔夫球员”,而是“打高尔夫球很棒的人们”。反过来,在一群很能打高尔夫球的人们当中,即使加入了一位世界顶级高尔夫球员,这个群体也还是“打高尔夫球很棒的人们”。由此可见,在集体的称呼中,能将对方的称呼压下去“取得上方”的是,处于劣势的那一方(此处指打高尔夫的水平)。我觉得这个“势力差”能跟“品”格联系在一起,对不对?

众所周知,在英语里“man”(男)和“woman”(女)合在一起的总称是“man”(人类)。即,“man”(男)“取得了上方”。还有,在法语和日语当中,男性的人称代词“他们”要“取上方”。如,在法语里,男性的集体(第3人称)用“ils”(他们),女性的集体(第3人称)用“elles”(她们)来表达,但是若在一群女性当中加入一位男性的话,那么就得使用“ils”来表达这个集体了。还有,在日语里,不可以把男性的群体说成是“彼女ら(kanojo-ra, 她们)”(除了“オカマ (okama, 娘娘腔、男同志)”的聚集)。但是,表达女性的群体的时候,不仅可以使用“彼女ら(kanojo-ra, 她们)”,有时也可以使用“彼ら (kare-ra, 他们)”。如,“彼らは10代で出産した (Kare-ra-wa juudai-de shussan-shi-ta,他们在十几岁的时候生了小孩)”。

如今,这种语言的使用状况也成为了问题,很多人认为“男性在上是在歧视女性。太没道理了”。我丝毫没有要对这种歧视女性的看法夹插异议的想法。被男性占据优势,的确很令人生气。原本,把女性用“wo+man(男)”来称呼,就有点歧视女性的色彩吧。

在此想法的基础上,我倒是认为这种语言的使用情况也是在歧视男性。“因为‘格’调高”就被硬推上位,这又究竟是为何呢?

正如法语中的谚语所说的那样:“把一匙污水倒进一桶红酒里,得到的是一桶污水;在一桶污水里倒进一匙红酒,得到的还是一桶污水”。

筆者プロフィール

定延 利之先生 ( SADANOBU, Tosiyuki)

神户大学大学院国际文化学研究科教授。文学博士。
专业:语言学、交际学。现在正在进行的课题:《与人物形象相应的音声语法》的研究、《以日语、英语和汉语对照为基础,制定有益于日语音声语言教育的基础资料》。
著作:《Ninchi Gengoron (认知语言论)》(大修馆书店,2000)、《Sasayaku Koibito、Rikimu Repotaa―Kuchi-no-naka-no Bunka (喃喃细语的恋人、用力说话的报告人―口中的文化)》(岩波书店,2005)、《Nihongo Fushigi Zukan (日语不可思议图鉴)》(大修馆书店,2006)、《Bonno-no Bunpo―Taiken-o Katari-tagaru Hitobito-no Yokuboo-ga Nihongo-no Bunpo Shisutemu-o Yusaburu Hanashi (烦恼的语法―人们想谈体验的欲望会动摇日语的语法体系)》(筑摩新书,2008)等等。

最新刊『煩悩の文法』(ちくま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