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大世界──日本

69 角色的年龄(2)

2011年7月17日

话语角色的“年龄”可分为4个类。上一节就介绍过了其中两类,即“老人”和“幼儿”。在这一节中就详细解释“老人”。

上一节提到了在文节末尾出现的“老人”使用的助动词“じゃ (ja)”,例如“弁護士がじゃ、財産をじゃ、… (Bengoshi-ga-ja, zaisan-o-ja, 律师啊、把财产啊、…)”。不仅如此,从句子的角度来看的话,“老人”说“じゃ (ja)”的特征显得更加突出。即“老人”的话语“じゃ (ja)”可以出现在句子末尾“です (desu)”“ます (masu)”后面。例如,许多人都认为“お願いですじゃ (Onegai-desu-ja, 拜托了)”和“お願いしますじゃ(Onegai-shimasu-ja, 拜托了)”说法自然。

在这一点上,“老人”的“じゃ (ja)”与“乡下人”的“だ (da)”很相似。“乡下人”在“です (desu)”“ます (masu)”等句尾附上“だ (da)”时,虽然不说“お願いですだ (Onegai-desu-da)”、“お願いしますだ (Onegai-shi-masu-da)”,但是可以说成“おねげぇですだ (Onegee-desu-da)”、“おねげぇしますだ (Onegee-shi-masu-da)”。不过,“老人”和“乡下人”是不说“弁護士がですじゃ、財産をですじゃ、… (Bengoshi-ga-desu-ja, zaisan-o-desu-ja)”或“弁護士がですだ、財産をですだ、… (Bengoshi-ga-desu-da, zaisan-o-desu-da)”。那是因为,“じゃ (ja)”、“だ (da)”只在句末出现,而在文节末尾是不成立的。

把句子也放入视野里时,可以发现“老人”的其他一些说话方式的特征。而且,其特征与“乡下人”的说话方式还是很相似。无论是在上一节中提到的“弁護士がのぅ、… (Bengoshi-ga-noo)”中的插入语“のぅ (noo)”,还是“のぅ、旅のお方よ (Noo, tabi-no-okata-yo, 喂,那位过路先生啊)”中作为招呼语的“のぅ (noo)”,又或是在“秋じゃのぅ (Aki-ja-noo, 秋天喽)”句末出现的“のぅ (noo)”,这些都是“老人”的语言,也是“乡下人”的语言。但是需要注意的一点是,“语言游戏”的语境在这里是排除在外的。如,年轻男女互相感慨着说到“あなたの兄さんは、まじめじゃからのう (Anata-no niisan-wa,majime-ja-kara-noo, 你哥哥很认真哟)”,“あなたの奥さんだって、まじめじゃからのう (Anata-no okusan-datte,majime-ja-kara-noo, 你的太太也很认真哟)”时的“~じゃのぅ (ja-noo)”(第10节)。

“老人”与“乡下人”的说话方式还有其他共同点。如他们的共同特点之一是:使用的非敬体动词否定形时不是用“ない (nai)”(如“できない (deki-nai)”),而是用跟敬体(如“できません (deki-masen)”)相同的“~ん (N)”(如“できん (dekin)”)。还有,在表示委托及建议时,不说“~ください (kudasai)”“~なさい (nasai)”,而是使用“くださる (kudasaru)”“なさる (nasaru)”的命令形,说成“~くだされ (kudasare)”“~なされ (nasare)”。这也是“老人”与“乡下人”的一个特征。例如,“一つくだされ (Hitotsu kudasare, 给我一个)”,“悪いことは言わん。帰りなされ (Warui-koto-wa iwan. Kaeri-nasare, 我不说你,请回吧)”。而且,第一人称代词都可使用“わし (washi, 老夫)”。再者就是,“老人”说的旧语言(所谓的“老人语”)中也常常会有“乡下人”说的话。如,把“帽子 (booshi, 帽子)”说成“シャッポ (shappo)”,把“映画 (eega, 电影)”说成“活動写真 (katsudoo shashin, 活动照片)”,把“望遠鏡 (booenkyoo,望远镜)说成“遠めがね (toomegane, 远眼镜)”等。

综上所述,“老人”与“乡下人”的说话方式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果将“老年人往往好用旧的话语,不愿接受语言的新的变化”和“都市的话语传到地方时需要时间,所以地方的人们常常说旧时代的都市的话语”这两个趋势结合在一起的话,大致还可以理解。

但是,趋势毕竟只是趋势,“老人”与“乡下人”的说话方式并不完全相同。比如,在“駐在さんや (Chuuzai-san-ya, 巡警先生啊)”中招呼人时的“~や (ya)”,还有“ここにありますぞ (Koko-ni-ari-masu-zo, 在这里)”和“本物ですぞ (Honmono-desu-zo, 是真的)”中的敬体加“~ぞ (zo)”的说话方式可以是“老人”,但不一定就是“乡下人”说的。此外,在炎热的盛夏说“あづぐで、あづぐで、おら、なんも、わがんね(Azugude, azugude, ora, nanmo, waganne; 热的,热的,俺,什么也,不知道了)”的可以是“乡下人”的男女老少,但不见得会是“老人”。当然“老人”与“乡下人”是不同的类别,但是在考虑话语角色时需区别两者,那正是因为两者的说话方式原本就有差异。

筆者プロフィール

定延 利之先生 ( SADANOBU, Tosiyuki)

神户大学大学院国际文化学研究科教授。文学博士。
专业:语言学、交际学。现在正在进行的课题:《与人物形象相应的音声语法》的研究、《以日语、英语和汉语对照为基础,制定有益于日语音声语言教育的基础资料》。
著作:《Ninchi Gengoron (认知语言论)》(大修馆书店,2000)、《Sasayaku Koibito、Rikimu Repotaa―Kuchi-no-naka-no Bunka (喃喃细语的恋人、用力说话的报告人―口中的文化)》(岩波书店,2005)、《Nihongo Fushigi Zukan (日语不可思议图鉴)》(大修馆书店,2006)、《Bonno-no Bunpo―Taiken-o Katari-tagaru Hitobito-no Yokuboo-ga Nihongo-no Bunpo Shisutemu-o Yusaburu Hanashi (烦恼的语法―人们想谈体验的欲望会动摇日语的语法体系)》(筑摩新书,2008)等等。

最新刊『煩悩の文法』(ちくま新書)